光晓白あ

【虫铁虫】代替

　　世事落幕，只余平常。

　　Peter-Parker仿佛已然回归以往，扬着拥有甜甜圈甜度的笑容，依旧扮演着不可或缺的“邻家Spiderman”的角色。

　　他考上了麻省理工学院，选择的专业是量子力学及机械相关。May听到时近乎要哭出来了。

　　“放下他吧，Peter，他希望你能过自己的生活。”

　　“梅婶，我……”男孩腼腆地笑笑，手在May的肩膀上拍拍：“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。”

　　May含着泪，点头又摇头。

　　“放心吧，我会很好，一定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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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某日，Peter梳理完研究报告，拖着疲软的身躯回到家。一开灯，Peter险些惊呼出声——一人正端坐在沙发中央，颇为诡异的是，他有一双蔚蓝若空的眼睛，毫厘不差地落在鼻翼两侧，未脱稚气的脸上亮出笑意——“Nice to meet you,Peter-Parker.”

　　他主动示好，Peter警惕地睁着眼，稍行了握手礼。

　　——不光是外貌，就连声线、掌纹都惊人得相似。他究竟是……Peter的警钟长鸣，暗暗攥紧了拳头：“你是谁？”

　　那人笃定地盯着Peter的双眼，Peter不怯地回望，半晌，他不忍笑道：“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。你应该发现了，我很像你。”

　　Peter没有接话。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，贸然出言对自己不利，现在必须先等待对方抛出信息，再加以试探。——Mr.Stark教过他很多事。

　　那人苦恼地撅嘴，道：“well，我知道这件事非常匪夷所思……但是请相信我，我就是你……应当是你的“一部分”。请你相信我好吗？我不会害你。”

　　“而且……我来当然不是为了什么“证明我才是真品”或是“取代你的位置”之类的。”那人捏捏鼻梁：“我只是想告诉你：别再进行你疯狂的计划了。”

　　他的眼珠子在Peter的随身文件夹上打转，Peter蓦地发现他天空般的眼睛竟然只是一块琉璃。

　　Peter心里的问号越画越大。他把文件夹摆到茶几上，了当道：“现下我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你，毕竟……你也知道，这太——怪异了。”

　　那人点头：“的确，我能理解。那你会“适当”采取我的建议吗？”

　　“建议？”

　　“停止你的计划。”

　　“我不明白。”

　　“你知道一个人带着数年的回忆，去看另一个近乎是一纸空白的人时，会有多痛苦吗？”那人眼眶中的琉璃折射出七色的光，闪了闪Peter的眼睛。Peter定神，强笑道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那人叹了口气：“我们很像。”

　　“我不懂。”Peter端起茶几上备好的水喝了几口，不经意地把纸杯捏得变形。

　　“五年间，他一直在说：“I lost the kid”。然后，就有了我。他取了部分你遗留的DNA，通过某种方式与机械融合，造出了我。”他肩膀抽动，也咽了几杯水：“他叫我Peter，他说我是他的弟弟。”

　　“Mr.Stark？”Peter难以置信地念出那个名字。

　　“是。”他闭上眼：“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？我很喜欢他注视着我的样子，眼里满满当当的，都装着我，可是，他却是在透过我去找另一个人。虽然我是机器，但我感觉的到。”

　　Peter沉默了。他垂目望着杯面，水光晃啊晃，泛出些酒香。

　　Peter感觉自己有些醉了，胸腔闷得厉害。

　　“他一定也是不开心的。”那人搬弄自己的手指，留下几道掐痕：“他想在我身上找到另一个人，对于一片空白的我来说，做不到。”

　　“我的存在……本该帮他了结余念的，最后好像……加剧了他的痛苦……”他皱起眉头，嗫嚅道：“他看见我，好像看见了你，可我又不是你……你明白吗？他很痛苦。”

　　“之后有人来找他商量【时空劫持】的事宜，他一开始回绝了，后来傍晚，他拿起你们俩的合照，擦了一遍又一遍。然后，他同意了。”

　　Peter揉了揉眼睛，低声道：“因此……他倒下了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Mr.Stark他……”Peter嘴唇哆嗦半晌，仅有一两个支离破碎的字眼漏出。

　　一张纸巾递到Peter面前，Peter接过，闷闷地说了声“谢谢”。那人摇头：“他大概很喜欢你的眼睛，晴空万里，我不想让它下雨。”

　　“……嗯。”

　　“你的计划请……”

　　Peter把杯中水倒在了文件夹上，水渍沿桌面淌到了Peter鞋面上。

　　“我会很好，一定会。”